《大学生村官》第十一回
来源:文广新局时间:2017-05-10浏览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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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一回 董春梅色撩俊哥哥 杜萌萌怨拒色男人
诗曰:
十里荷花九里红,中司一朵白松松。
莲花虽好却吃藕,红莲虽好结莲蓬。
结莲蓬,结莲蓬,莲蓬生得武玲拢。
肚里一团清趣,外头包裹重重。
有人吃着滋味,一时劈破难容。
有人只图口甜,那知心里苦疼?
开花结子蓬又空。
上回书说到,张伟被朱木森说动去城里干私活了。毕竟个人想法不同,人生轨迹又岂能相同。要寻故事说法,请看官听我往下道来。
却说农村的上班时间弹性比较大,说是早九点上班,下午五点下班,并没有严格的刷卡制度;只要不影响当前工作,你可以自由活动,但你要保持通讯畅通,以方便随时可以找到你。东方俊原想跟着董书记,跟他学习点工作方法,积累些工作经验,为日后自己梦想的公务员之路,搞点真东西。可是,一开始,董民生就对他不冷不热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,让东方俊感觉有“老水牛掉进水井里,浑身使不上劲”、“士兵蹦到将军训练营,想拔高比登天都难”的诸多无奈。
后来,在调解刘颖家遗产纠纷时,东方俊巧用法律化解矛盾,使事情得到圆满解决。董民生这时候才对他另眼相看,叫他多接触其它层面的工作,多跟其他同志跑,熟悉农村的各类情况;还叫他多出去走走,别窝在屋里,多跟村民接触,多听听他们的心声。理儿看似很明,可是东方俊却有隐隐忧愁在胸,总图生“君子无用武之地”的许多落寞。
董书记语重心长地说:“东方,你是我的助理,但不是我的私人秘书,不要整天围着我一个人转,应当围绕村部工作的需要,做你力所能及的事。”
东方俊说:“董书记,我来的时间虽短,但从这里学到了很多在学校里和书本上学不到的宝贵知识;可惜我读的是商学,在农村没有多大用处。”
董书记说:“谁说一定要专业对口才能有作为?陈毅可是个大诗人,不也指挥千军万马?鲁迅是学医的,不也成为了大文豪吗?且不说你一来就教大家学用电脑,帮我润色材料;就说老刘家的遗产纠纷,你用法律帮我们解决了不好解开的死疙瘩;从这一点来说,咱农村真离不了你们这些有文化的年轻人哩。你看你来了以后,办公室里粗话少了,这都是你带来的变化。现在都是市场经济了,说不定你学的专业,在咱们这农村还真有大用处哩。”
东方俊谦虚地说:“那才好哩。”
却说这时候,东方俊刚到村子里,帮一农户摆弄完电视天线架,回来洗漱完毕,就坐在床上赶紧复习,为明年报考公务员做准备。
闲言少叙。却说杜萌萌自那天二翻身回市里找朱木森,见他依然和仓井美枕子在一起,马上想起了以前在朱木森的邮箱里,见到的那些她给朱木森发的裸照,就在心里猜疑朱木森肯定和她有一腿;所以,她恨死朱木森了,话也没说,就回到村里了,任朱木森是来找她,还是给她打手机发短信,杜萌萌一律不予理睬。为什么呢?杜萌萌想,仓井美枕子是个亿万富婆,而自己是个身无分文的“小资女”,这孰重孰轻她自己能掂量得出来;索性就把朱木森往她嘴里送算了。虽然这样做有点对不起自己;但是,她不放手,能防着他朱木森不去偷腥吗?不能,也防不胜防。与其说,早晚都有那么一痛,倒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,来个快的阵痛。
杜萌萌这样想的,也是这样做的。不管朱木森对她做什么,她一概不理。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,她拿出书本也去复习,准备以后考公务员;可是,就是静不下心来。没办法,折磨得难受,她就带上书去山沟里转,想找个安静又无人的地方,平复一下自己的心绪。
她顺着山路行了近一里,来到一个小山凹,看见山坳里有许多半间屋子大小的大土坑;她仔细观看,都是挖树留下的。马上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?原来,村里好几个护林员挨打,都是因为这呀。自一年多以前,外省的一些收购古树的树贩子,扎堆来原始森林很多的淮源贩卖名贵古树;因此也催生了当地急功近利的人,为他们提供活古树。村支部和当地派出所干警虽然为此事而层层设岗,但是人总有打盹的时候,岂有不漏网的鱼;再者说,每棵上百年的大古树交易价格,分品种树形,从四五千元到十几万元不等,这么诱惑的价格,许多人都蠢蠢欲动,而变得疯狂之极。
杜萌萌上前数数树坑,一个不到十亩的山包子,有七八个。她越看心里越是难受。就干脆下山回村里,准备去市里找涂瑜英换换心境。
却说,傍晚饭前,东方俊坐在床沿上,拿着从老吴菜园里摘的嫩黄瓜,狼吞虎咽地吃起来,清爽的味道,使他的心情很愉悦。这是他来这里后喜欢上的一种蔬菜水果;之所以称它为蔬菜水果,是因为它是一种蔬菜,但却可以和水果一样的生着吃。手机铃声响了。他看也没看,接通电话:“喂,我是东方俊,你是……?”
“是我呀,帅哥,听不出来我声音了。”对方咯咯笑着说:“这么没良心啊,不会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吧。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,我叫董春梅,你可给我记好了。下次可不许再犯这种错误了。”
东方俊赶紧赔笑道:“是是,不好意思,不好意思,我……”
董春梅道:“你,我我我什么呀?以后你天天记着俺就对了。咦,你嘴里咔嚓咔嚓响,是黄瓜吧?”
东方俊把最后一口黄瓜扔进嘴里,一边咀嚼,一边含糊不清地说:“嗯,黄,黄瓜。”
董春梅道:“黄瓜,我一猜准是黄瓜,乡下买不来水果,吃不到水果吧。呵呵,不过,你有黄瓜吃也不错了。哎,我说帅哥,别吃黄瓜了,你赶快换身新衣服,我过半小时后去村里接你。”
东方俊疑惑地说:“我换新衣服干吗?又不是去相亲。去哪?”
董春梅沉默了几秒,说:“相亲,美得你。好了,你来了就知道了。”
东方俊开玩笑说:“你不告诉我……我怎么去啊?”
董春梅道:“咋啦,还怕我绑架你?”
东方俊说:“春梅,你这么说,俺可是真不敢去了。真的,春梅,什么事?”
董春梅说:“好,我告诉你,今天是7月20号,俺的生日,Birthday,我请你参加俺的Birthday party,中不中?”
东方俊说:“过生日,你?有钱人就是好,还过生日,我长这么大,从没过过一个生日。”
董春梅惊讶地说:“是吗?那你把Birthday告诉俺,下次俺给你过。”
东方俊道:“这哪行?”
董春梅催促道:“不多说了,你快洗洗澡换衣服吧,我一会儿去村里接你。”
东方俊说:“在哪过生日?不是在你家里?”
董春梅道:“是家里。奥,不是。不是在村里的家,是我市郊的家。”
东方俊说:“你出嫁了,住在市里?”
董春梅说:“哪有啊,看你说哪里话,我现在正打单,宅女。我呀是剩女没人要,又没人可怜我,跟谁结婚呀?我在市里买有房子。”
和董春梅通完电话,东方俊赶紧拿点干净衣服,去河里洗澡,洗完澡回村部收拾东西,还没准备好,董春梅的车喇叭就响了。东方俊心想毕竟她是支书的女儿,自己得谨慎一点,就开后边的车门往里坐。董春梅一见,说:“坐到前边来,离空调近点凉快。”
东方俊只好硬着头皮坐在副驾驶位置,董春梅这才稳稳地开着车走了。他偶尔望一眼窗外,想着心事。同是农村,老家和这里的差距就这么明显;老家刚走出温饱,这里已走向小富。身边这位比自己还年轻的女孩,已有车有房;而自己要奋斗多少年,才能达到她这样的生活条件?
董春梅递过来一瓶纯净水,说:“东方俊,想什么呢?请你吃饭还这样,我可给你说好了,今晚是我的生日宴会,你可得给我长脸。”
东方俊接过水瓶,尴尬地应道:“这场面,我真的少有参加,我……”
董春梅咯咯直笑:“你呀,就是个小家子气,给你说着玩的;其实,说是我的生日,也就是几个姐妹借着我的生日这个理由,想算计我一顿饭,没什么的。我哩,乐意受算计,图有个好心情。我们怎么开心就怎么玩。”
车子经过木瓜村西北部的村庄,东方俊看到路边有几人在吵架,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,冲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妇骂骂咧咧的。他一瞥之下,觉得那抱孩子的少妇有点眼熟,像李佳欣,车子一闪而过,他没看清,就转过头去看。董春梅说:“农村妇女吵个架有啥好看的。”
东方俊说:“不是,那抱孩子的女的,我好像认识,是李……”
董春梅说:“李佳欣,是个年轻小寡妇。咋了,你们还认识?”
东方俊说:“认识啊,她是个好女人。”
董春梅一听,乐了,说:“咯咯咯,寡妇还分好寡妇和赖寡妇的呀?你真逗。都是事出有因的,命运安排的嘛。她老公在矿山上下井出事了,当时,孩子出生才两月,李佳欣没回娘家,说要留在婆家,要把小孩抚养成人。”
东方俊自知说慌了嘴,怯怯地说:“我不是那意思。”
董春梅道:“啥意思呀?寡妇门前是非多。她家经常有猫腥男人去,你可得离她远一点,免得惹是非。”
东方俊说:“我啊,没有那么低的素质,你放心吧,我是来工作的。我看她面善,也不像那样的人。”说完,东方俊陷入莫名的沉思之中,他理不清也说不出董春梅为什么要言告他这些话,不免担心起这个丧偶的年轻单身女子来。
董春梅瞥了眼东方俊,笑道:“谁脸上写着不正经的字呀?东方俊,你心里面在想啥?”
东方俊说:“我,没什么;我在想,论个头、力气、学历、年龄,我都比你不差多少……但收入和生活远不如你,我很惭愧。”
董春梅道:“你说你羡慕我,我还羡慕你哩。能离开家乡,到外面上大学、工作,多逍遥自在。我压根就不知道大学校门朝那个方向开的?我呀是不甘心被社会淘汰,所以开个服装店养活自己。我发现现在的社会很现实,挣钱才是硬道理;别看有的人说的多好,钱不是万能的,但是,生活中人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。”
东方俊对她的开店经历很感兴趣,问道:“春梅,你是哪年开的服装店?”
董春梅说:“我19岁高中毕业,20岁就开店了。当时,我爸给我四万块,我舅借给我一万五万,我就用这几万块,在市里开了家服装店。因为地理位置好,生意很好,第一年就赚了3万块;第二年,我把门面扩大到两间,开了现在这家品牌服饰专卖店,平均一天的营业额有三、四千块,有一千多的毛利润。”
东方俊感叹道:“开店这么赚钱吗?敢情我这大学都白上了。”
董春梅说:“哪里啊,也有开服装店亏本的,这跟店面位置和经营方法有关。我是专卖店,可价位在100元到500元之间,大多数都在200元左右;主要面向学生和中、青年人,面料好,款式新,比较好销。东方俊,你知道吗?我们这里的矿多,什么金矿、银矿、铜矿、铁矿、碱矿,还有油田,哎呀,可多了去了;我给你说啊,这矿上的工人大多都是外地的,他们工资又高,所以消费就高,生意就好做。”
东方俊说:“你真行,我对做生意就一窍不通!我曾经想过创业,苦于没有本钱,只能停留在纸上谈兵。”
董春梅说:“你的这个说法我不认同,不一定非要等到自己有钱才去创业,如果能借到钱,借钱做生意也行,这叫借鸡生蛋。许多成功的大企业家,都是这么做的。如果你等到什么条件都具备了,也并不一定能办成事。因为什么呢?市场经济瞬息万变,一旦走了时间,就意味着因为你错失了良机。所以,有的人没钱赚,有的钱没人赚,这贫富差距不就出来了吗?”
东方俊笑道:“有的人没钱赚,有的钱没人赚?太精辟了。”
董春梅偷笑道:“这不是我说的,是我从新闻上看来的。”
东方俊说:“呵,这有意思啊,你不看时装表演,倒看新闻?”
董春梅说:“我爸让我看《新闻联播》,说年轻人要关心国家大事,不能两眼一抹黑,啥都不知道。”
东方俊基本不看电视,想了解什么信息,就从网上查询,这回听了董春梅的话,觉得有必要看看电视新闻,了解时事动态,也能对国家的三农政策及时掌握,使自己在农村更好地工作与生活。
车子拐进佳水官邸小区,东方俊忽然想起什么,抱歉地说:“真不好意思,我啥礼物都没给你带,就跟着你就来了。”
董春梅甜蜜一笑,道:“说啥呢?带礼物,本来你就没那意思。嘿嘿,你来了,就是最好的礼物啊。我那儿,啥也不缺,就缺你,知道吧。”说得东方俊脸一红一红的,不好答话。
董春梅打开房门,一阵音乐扑面而来,有人叫道:“梅妞回来了。啊,还带来了神秘嘉宾,你们快看,是位帅哥哦。”紧接着,就有几张陌生的异性脸孔围过来。
董春梅说:“去去去,把脸拿开,他是人,不是蛋糕。来来来,我给大家介绍,他叫东方俊,我们村的大学生村官。”
一个女孩开玩笑地说:“你们村的村官,嘿嘿,近水楼台先得月,感情你们早已进入状态了,他是你的专属了。唉,看来,我们想喵一口也不行了。求你了,好春梅,就让我们喵一口吧。咯咯咯。”
董春梅说:“干嘛干嘛,别吓着人家了,这秀才们脸皮都薄,知道嘛。”
大伙都笑得弯了腰,说:“吓着他,胆子这么小啊,难道我们几个真是老虎?”
董春梅一边走,一边说:“好了,好了,我来介绍下,大家好认识。”她向东方俊介绍道:“这几位是我的好朋友。他叫陈晓雯,是咱们镇里陈书记的千金;这位是周怡,是盘古镇周镇长的千金;这位方晓惠,我的同学;这位李丽,也是我同学。”转而又向屋里的几位女孩介绍道:“记好了,我再说一遍,他叫东方俊,俺们村的村官,我爸的高级助理。”
一位叫周怡的女孩笑道:“是男朋友吧?梅妞。你把男朋友雪藏了这么久,保密工作做的够可以啊;还是你老爸的高级助理,干部呀?”
董春梅脸红着,连忙解释说:“东方俊是大学生村官,不是我男朋友;我男朋友这会儿还不知在哪儿逛悠,我还没遇见呢?”
东方俊看到屋里只几位女孩,没见董书记和他的爱人,轻声问道:“春梅,怎么没见董支书和阿姨呀?”
董春梅笑道:“小时候,是父母给我过生日;现在我是大人,当然由自己操办过生日了,今天就没让他们来。”
东方俊说:“他们来了,不是更好吗?”
董春梅拿过两罐饮料,递给东方俊一罐,笑道:“我不喜欢做啃老族。咱们八零后这一代,都崇尚独立自由。东方俊,你不也在外独立生活吗?”东方俊知道自己的独立,因为求学和工作的需要,是迫不得已;而董春梅的独立,是自觉自愿的。说心里话,东方俊很佩服她,她的自力更生和我行我素,充满着青春的活力和张力。
电脑在放歌曲《女儿情》:“鸳鸯双栖蝶双飞,满园春色惹人醉,悄悄问圣僧,女儿美不美?女儿美不美?说什么王权富贵,怕什么戒律清规,只愿天长地久,与我意中人儿紧相随。爱恋伊,爱恋伊,愿今生常相随,愿今生常相随……”方晓惠在对着电脑哼唱着,东方俊坐在沙发上喝着饮料,她唱着走过来,要邀请他一起唱。
周怡说:“小惠,这个歌曲软绵绵的,这怎么能对着唱啊,咱们换个节奏感强的,大家一起蹦蹦?”
陈晓雯说:“放劲舞吧,那个带劲。放那一个?说。”
方晓惠说:“放那个,“性感宝贝” ,Sexy babe。”
董春梅说:“好,那就放Sexy babe吧,晓雯,周怡,千百惠,咱们一起来跳舞吧。东方俊,你会跳吗?跟我们一起跳吧。”
东方俊摇头说:“我不会,你们跳吧,我坐这儿欣赏。”
周怡来拉东方俊,说:“你还缺生,一起来吧,一个人坐着,多没意思。”
东方俊说:“不不,我真不会。”
董春梅道:“周怡,随他吧,让他当观众也好。东方俊,别忘了鼓掌哦。”
方晓惠调笑着说:“哟哟哟,看梅妞吃醋了。”大家都笑起来了。
音乐响起,几位女孩,随着节拍扭动起来。她们的动作,比较夸张、激情和跳跃,还有斜仰、旋转、金鸡独立等高难度动作,几位女孩毫不拘束,表情十分投入;飞吻、抛媚眼、抚摸等几个动作,甚至带有暧昧的意味。她们穿着也很大胆,都是露脐装,手舞足蹈中,她们的小蛮腰,晃得东方俊有点喘不过气。东方俊感觉自己落伍了,同为八零后,但和她们有点格格不入,她们的热情奔放,既感染着东方俊,也使他有点困惑:我们年轻人追求的是什么?是无所顾忌的张扬个性?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及时行乐?抑或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横冲直撞?还是追求那种富二代的开豪车、穿名牌,住洋房极尽奢华的生活?面对如今的社会现实,自己这个80后的新青年,一出校门就要面临结婚高消费,面对动辄就是上百万元天文数字的购房款,面对找工作的窘迫,一想到这,他就头痛;好像这偌大一个地球,没有自己存身地似的。
这时董春梅接了一个电话,她说:“老爸,有事吗?”
他老爸问:“春梅,晚上怎么不回来,你妈可给你准备了好吃的;你忘了今天是你生日吗?”
董春梅回道:“哎,老爸,谢谢你和我老妈了。往年都是你们给我过生日,今年我和几个同学在家里过了。嗯,是是是,老爸,你放心,我是在家。哦,老爸,我们已经开始了。你听,你听,是不是?我们……嗯,明天我给你和我妈带礼物回去。Ok,Ok,All right(安全的,良好的),All right。再见。老爸。”
陈晓雯在一旁说:“你爸对你真好啊。”
董春梅回道:“那是,我可是他们的宝贝女儿。”
却说,董民生给女儿打完电话,杜娟问她老公:“老董,我听说挨黑间(傍晚)咱小妮儿开车回来了,没进家倒是拐到村部,把你那个小助理拉走了。民生,咱小妮儿是不是拉他去一块儿过生日?”
董民生说:“嗯。这有啥?她长大了,你就别多操心了。去,赶紧给我弄点茶喝。”
杜娟担心地说:“不是,民生。关键的是,咱小妮儿和你的那个助理他不是多熟(悉);你说,人家东方俊是个男娃儿,人家咋着不怕;可咱春梅是个小妮,我这当妈能不操心吗?”
数来宝:
儿是娘的心,妮是小棉袄,白发苍苍敌寒好;因此说生儿原是防备老。年轻时有福他不是福,他图啥?吃饱穿暖心气在,无病无灾活到老;再图个七老八十时,儿孙绕膝好贤孝。
董民生不耐烦了,说:“我给你说了,我要喝水,口渴了。你倒是在那儿闲操心,你说你操地是个啥心?咱小妮都二十多了,又不是个小孩子,你怕什么呀?”
杜娟说:“给,喝吧,整天磨蚀我。”说着就把茶端给董民生,又说:“人家给你说事,你总当耳旁风,反正我先给你说了,你管不管你自己看着办?”
董民生说:“好了,杜娟,那有你说的这么复杂呀?要说她们在一起,不就是因为东方俊来给我做助理;你说,要不是他来村里,咱孩子能认识他?孩子们在一块玩能有啥?”
杜娟说:“是没啥呀?我这不是给你说说,让你心里有个数吗?他们两个真玩到一块儿,咱小妮儿也真吃不了亏,赖好人家是个大学生,是个公家人。”
董民生有点好笑,说:“听听,听听,啥话都是你说的。听你说这话你还乐意让他们玩一堆儿哩。你这是给我上的啥政治课?”
杜娟喜形于色地说:“那咋了,她俩真玩一堆儿了,凭咱小妮儿的资本,他东方俊也不吃亏,别看他是大学生。可咱小妮儿要模样有模样,要钱有钱,要房子有房子,要车还有车;就说论文化吧,咱小妮儿也是高中生;在咱这农村,女孩有个高中文化就已经很不错了。”
董民生更是觉得好笑了,说:“好了,好了,我的杜娟妹妹,你的美梦可不能往下再做了啊。我给你说,东方俊是咱村大学生村官,是我的助理,你别忘了……”
却说几人一曲跳完,跑到茶几前,拿起饮料咕咚咕咚就喝。周怡一边喝着可乐,一边说:“东方俊,我们跳得不好吗?”
东方俊说:“好啊。”
周怡说:“那怎么从头到尾,咋没听见你的掌声?”
东方俊抱歉地说:“哦,你们跳得好极了,我看得太入神,忘记鼓掌了,不好意思呀。”说着,赶紧鼓起掌来。
周怡说:“看看,还是有知识的人好啊,连这违心的谎话,也说得这么好听;梅妞,你以后可要小心提防哦,说不定他呀,还真是个人见人爱甜言蜜语的王子哩。春梅,你把他让给我算了。”
方晓惠说:“好啊,丽丽,只要你赶上前亲他一下,我就替春梅做主把他送给你。来,敢不敢。”
周怡说:“真哩。那我今儿个就豁出去了。哎哎哎,梅妞,我这就开始干活了啊。”
陈晓雯道:“春梅,看看,周怡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,晓惠这是在煽情哩。不过,只要跳出高兴,跳掉烦恼,比什么都实在。”
周怡道:“所有的问题都是时间问题,所有的理想都是钱的问题,所有的烦恼都是自寻烦恼的问题,所有的快乐都是自己的心情给的。所以说,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。”
董春梅说:“嗯,所有的快乐都是自己的心情给的,这话中听。今儿是我生日,咱们不谈烦恼,只享受快乐。来吧,咱们开始装皮布袋吧。”
一男四女,杯觥交错,喝的是红酒饮料,菜是从熟菜店买的,很丰盛。董春梅在家过生日,不去饭店,倒不是为了省几个钱,而是她感觉在自己家里过生日,热闹、随意、有气氛。几位比自己年轻的这么能喝,东方俊不好意思推辞,喝了不少红酒。他从小到大,平时就不喝酒,开始喝着有点头晕,后来就开始视觉模糊,不分东西南北了。董春梅的客厅里,放着两箱价格600多元的进口分装红酒,都喝多差不多了,他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?
接下来的节目是点蜡烛、切蛋糕,董春梅双手合十,默默许了个愿,然后一口气把23支蜡烛吹灭了。周怡问:“春梅,许了什么愿?”
董春梅道:“这个,不告诉你。”
陈晓雯看着东方俊说:“这个不用问,一猜就知道了。年轻人见了年轻人亲,白发老奶奶不中用了。”
董春梅说:“再胡说,我揍你。给吃蛋糕,把你的小嘴堵上。”说着将大蛋糕切开,给每人切了一小份。东方俊刚吃了几口,就见周怡和陈晓雯捧了一手奶油,嘻笑着往董春梅的脸上和身上涂抹,她举手反抗,闹作一团。众人互相涂抹,有逃有追,后来就逮着谁抹谁,东方俊也未能幸免,被几个女孩涂得脸上和衣领上沾了好几块奶油。把蛋糕折腾完了,他们继续喝酒、唱歌、跳舞,到最后,几个人和酒瓶一样,都东倒西歪了。
大约嬉闹到夜里十一点多,方晓惠的爸爸打来电话,催问她在哪里?她口齿不清地说:“我,我在,春梅家过生日。”她爸爸说都几点了,还不回家?
陈晓雯的酒量好,还比较清醒,见方晓惠接电话说回家,她就给老爸打了个电话,说:“老爸,我在春梅家,您叫人开车来接我。”
陈豪书记说:“好,我叫小张开车去接你,又喝酒了吧。”陈书记听说女儿在董春梅家,松了口气。他和董民生关系不错,晓雯跟春梅在一起他放心。
陈晓雯对周怡说:“周怡,一会儿我陪你回家。”
周怡摇头说:“不用。我爸一会就派车接我。”周怡的父亲就是盘古镇镇长,这些干部子女常聚在一起玩,这是她们的朋友圈子。
东方俊喝的有点多,这会儿迷迷糊糊听到她们说话、打电话,心想:她们都有一个富爸爸,花钱大方,有车接送,日子过得很逍遥,她们是富二代、官二代;但她们的安逸生活,来自于父辈,相较于这些人里,除了董春梅,还有谁是靠自己的头脑和双手创造了财富?特别是父辈依然在乡下种田的80后学子们,更是对这种虚无缥缈的生活可望而不可及。
周怡临走时,醉意朦胧地搂着东方俊,站在门口说:“帅哥,要不,我送你回木瓜村?我爸有车。”
东方俊扶着门框,摇摇晃晃地说:“你送我?好,行啊……春梅,那,我走了。”说着就晃晃悠悠地开步要走。
董春梅赶紧挡在门口,说了句假话:“晓雯,不用麻烦你,有我呢;我一会回我爸家,顺道把他送回去。”董春梅脸颊绯红,眼睛水汪汪的,也许是酒精的作用,她说出了违心的话。因为,接下来发生的事儿,证明她根本没有回家,而是醉生梦死地和东方俊纠缠着,躺在了自己宽大的席梦思床上。演绎着“悄悄问圣僧,女儿美不美”的乐事,完全把什么“王权富贵”、什么“戒律清规”,都抛到九霄云外了,导演了一出真情的女儿美。
陈晓雯笑道:“春梅,你行吗?我看你站都站不稳了,别逞能了。我这,有司机,他不喝酒。”
董春梅说:“我,我能行。木瓜村是我家,我,我就是闭着眼睛,也能把车平安开到家。”
陈晓雯挤眉弄眼地说:“那我走了,你们继续,玩,继续。拜拜。”
董春梅扬了扬手说:“少废话。你们走吧,我,我得喝点蜂糖水,解解酒。”说着,就去酒柜上找蜂蜜。
看着她们离开,董春梅把门关上,转身拿起红酒瓶,咕咚咕咚往杯里倒,东方俊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,我不能,不能再喝了。你不是要喝蜂糖水吗?我给你倒去,它解酒。春梅,茶瓶在哪?”
董春梅端起酒杯说:“今天是我的生日,My birthday,我高兴,来喝酒,喝茶干吗?东方俊,你,你来陪我,你陪我过生日,我太高兴了。来,这回就剩下咱俩了,咱们把这杯酒干了,喝个一醉方休,一醉方休。嘿嘿。”
东方俊说:“我真不能喝了。”董春梅不答话,举起杯,在自己眼前晃几晃,然后仰起脖子,把一杯红酒喝了下去,喝完说:“东方俊,男子汉大丈夫,怎么喝个红酒连我个女哩也不如。”东方俊并没有完全醉,当他看到春梅把酒都喝了,觉得自己男子汉大丈夫,岂有不喝之理?酒壮人胆,再加上逢酒场又身不由己;于是,他也举起酒杯,说道:“喝,我陪喝。”一下子就把杯里的酒喝得精光,喝完一杯,嘴里还直喊:“爽,好酒,好酒,喝。”
却说,杜萌萌进城找到涂瑜英后,方知她已经住进了高档别墅,隐约觉得涂瑜英是被她老板给潜规则了,就讨着了许多更难受的落寞进心上胸。但是,又不便马上离开,再说又到了晚间,索性就睡在了涂瑜英那里。
人常说水往低处流,人往高处走。此时,她想着既然涂瑜英能叼着金龟男,那么朱木森为何不能傍上了金蛇女仓井美枕子?毕竟男人女人都喜欢过富人的生活。罢罢罢,那就让他们继续发展下去吧。她倒是能谅解朱木森和仓井美枕子的不齿事了,就又更加坚定要与朱木森彻底分手。因为,与其说把朱木森留在自己身边,那么这个阴影将是自己此生最大的耻辱和痛楚了。
却说,董春梅和东方俊他们又喝了多少酒,晚上什么时间睡的,在哪睡的,东方俊一点也不知道。
却说,东方俊回到村委会,还好,刚八点多一点。老吴正在清扫大院,他看到东方俊从车上下来,匆匆往宿舍走,问道:“小伙子,你昨天没回来睡?”
东方俊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昨晚住在春梅那儿,就含糊其辞地应道:“嗯,昨天我去镇里办事了,太晚了就没回村。”
老吴看了看东方俊,说:“你衬衫上花花绿绿的是什么?”
东方俊衬衫上,昨晚被几个女孩涂抹的花色奶油,留下了一滩滩的印迹。但他不能说实话,马上灵机一动,说:“饭店墙上的涂料没干,我不小心碰到了。”
东方俊回到宿舍,把衬衫换了。他感觉头有点胀,躺床上小睡一会,脑海里却不时浮现董春梅娇美的身影。他起来用冷水洗了把脸,感觉清醒了许多。于是他端起水盆拿着洗漱用品去院子水井边洗头、洗衣服。
这时,董民生来村部了,进院看见他在洗衣服,说:“东方,这么早就洗衣服,还要出门去?”
东方俊见支书一问,好像做了啥理亏的事经不起盘问的,一时说谎了嘴:“哦,刚回来,今天不去了。”
董民生说:“不是春梅送你回来的?”
东方俊不会撒谎,但是董民生这么说,他也只得应付了,说:“我,自己坐车回来的。她有事。”
董民生知道东方俊是昨天女儿开车回村接走的,对于他们两个年轻人的交往,他保持着平和的心态,他说:“你洗吧。我说呢,这个野丫头回来了,咋不进家呢?”
东方俊怯怯地低着头,手里不停地搓着衣服,小声地说:“哪能光坐她的车。哦,书记,一会有事叫我。”董民生说:“没事,你洗吧。”
诗曰:
假亦真时真亦假,无为有处有还无。
浮云作态去蔽日,常侍新人忘愁苦。
上回书说到,东方俊因参加董春梅的生日宴会,当夜醉酒睡到天亮。毕竟二人不是恋人身份。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(第十一回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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